想不到再次同床共枕

四月初我的表姐之一楊雅琪回台灣了。

比起另一個表姐神經雯，我比較少提起他，因為從小我跟阿雯就比較好；在我眼裡，他個性很大姊姊很成熟(以那年紀的小朋友來說其實還算正常，只是我跟阿雯太智障了)，好像把我跟阿雯當笨蛋，所以我們玩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少，當然，小學時他們全家就移民了，所以我跟他幾乎，恩，就是這樣。
當我聽當他要回來時，也沒有特別欣喜，只是想，毆，可能又要去吃飯了，沒錯，就是跟他爸媽—也就是我姑爹大姑再跟一些操著大陸鄉音的老友人一起吃飯，這些老友人我沒個認識，而吃飯，一定是吃中國餐館，懶惰瑪莉蘇珊一道一道轉阿轉兒。這次，我表姐回來有兩個原因，一是消費券，二是他爸的誕辰，而他剛好今年畢業閒閒無事，毆，其實還有個關鍵，就是他來台灣前才去上海跟他男朋友小傑碰面，小傑在上海工作，也就順勢來台灣了。為甚麼原因裡都沒提到因為想念家鄉所以回來？毆，這很明顯，因為他不想家阿，台灣對他來說只是個落後的地區罷了。他老爸的誕辰，理所當然地我跟我爸搭捷運出發去了北車附近的中國餐館，好像在西提牛排旁邊吧，一家看起來暗紅暗紅好像很有質感的餐廳，我跟我爸挺準時，剛好在門口碰到姑爹他們，就吁吁呼呼地一起上樓，上去二樓就是包廂式的辦桌。
今天的來賓有大姑的朋友曹周華、姑爹30年沒見的弟弟、姑爹的妹妹一家子三人、大媽、堂姊和他老公小方還有我跟我爸，我堂姊跟小方因為小方要工作的關係比較晚來，你想想我可以會跟誰聊天呢？(我跟姑媽[姑爹妹妹]的兒子不熟) 我跟阿琪有說有笑，畢竟許久沒見還是會關心、好奇各自的事；他最大的改變就是他吃素了，因為他們學校放了PETA*組織的影片，說來真巧，我也看過那些影片，不過我沒他那麼偉大可以馬上改吃素，聊到這話題時大人們對於吃素這件事的態度都持反面意見，假好心、麻煩、毛茸茸小動物好可憐、植物就不可憐？大概就是這樣，其實我心裡多少也是這樣想的，不過對於阿琪的愛心我很敬佩；我也時常在想，這世界到底有沒有救？難道我做好資源回收、節能減碳、吃全素、不吸煙、大麻、不燒香、不買汽機車，甚至捐錢、投身公益的行列，這世界會有救嗎，曾思孃說這世界已經沒救了，一切都太晚了。我胡思亂想之際那些大財團索排放的污水瘴氣，對第三世界人民的剝削，把漿狗變沙漠，把經濟操弄於手心的遊戲會停止嗎？至少，阿琪踏出了一步。現在的我，只能保證我不開自家冷氣，叫許芝寧關燈，盡量做好資源回收(就算在不用隨袋爭收的內壢。阿靠，在台北我反而沒那麼環保)，也盡我所能不要外食(這有點困難)，我不知道我還可以做什麼對地球有益的事，普世價值根本像膽固醇般在我血管裡盡情地鑽，像古柯鹼一樣削蝕我的腦神經使我麻痺，先不說的那顆球，我自己都已經末期了。除了吃素的話題外，大媽還有說些他家貓、他家退休老公的事，也有說我堂姊懷孕中的兒子取名的事，聽說本來要叫陳天X，不過這樣就跟他阿姨們同輩了，我覺得同輩也不是什麼壞事阿，人家小孩都叫賽佛勒斯▪鄧不利多▪波特了。今天的壽星姑爹心情不錯，不改以往胡說八道的本性，而大姑除了之前的富貴手，現在牙齒也不妙，都不能好好吃飯了，我爸牙齒本來就有毛病沒差，反正他那麼熱愛貴夫人，而我爸也在飯局上發揮他的本領狂酸陳水扁與民進黨，娛樂效果不錯，他還特地穿上紅格襯衫來個喜氣，可惜沒人注意他的精心打扮；話說回來，這次的菜算是不錯，我吃得挺滿足的，也有很多合阿琪素嘴巴的料理，具體我也忘了有什麼，應該沒有鮑魚魚翅之類的，總之不錯；阿琪也跟我聊了很多他所讀學校的異聞，他讀的是威靈頓大學動畫系，他說在那邊熬夜也是很正常的，也常常有人睡在那，睡到跟工友都是嘛吉，工友還會邀請他在學校教室擅自用投影機看電影，讓我想起我們還有展中的那段時光。今年畢業的阿琪，並沒有打算再去研究所，不過這陣子也沒在找工作，就是所謂的充電期吧，讀了動畫後他對電腦避之為恐不及，所以他想往童書插畫發展，但他爹娘頻頻催促他去找工作，讓他有點煩悶，他現在的生活很頹廢，每天無所事事，但也找不到想要做的工作(其實我有點搞不清楚他想找台灣的工作還是紐西蘭的還是…？)。
話不會有聊完的時候，但飯都吃完了，我們一行人在蘭花面前照了幾張後就準備回家了，不過我爸的提議讓姑爹很是興奮—咱們去新公園晃晃(我爸還補一句：就是那些人說的228公園啦)，路上阿琪好像還有說他們學校GAY的趣事不過我忘了；姑爹更是壽星熱提議讓阿琪來我們家睡一晚，聽到這裡我狂搖頭，也不想想我們家多髒，是怕你們之前沒嫌夠是嗎，阿琪也稍稍面有難色，不過他很想看兒子，我就說我娘最近去大陸可以睡樓上，他竟然也點頭了，其實我沒想到他會想來我們家，甚至住一晚，我覺得我們沒麼好聊的。

不過我錯了

四月二日，Oasis的前一晚，我們幾乎沒有睡覺。
我們什麼都聊了，有些還沒聊完，我們原本就這樣躺在我媽蘇湖的床上，我還記得是他起頭的(他是第一個祝我生日快樂的人)，他說了他之前就斷斷續續提起的阿雯——他的神經妹妹，原來他是真的很神經；小時候就以欺負他姐姐與我為樂，不只拳打腳踢，椅子凳子都可用上，最近幾年情緒更不穩定…阿阿阿阿阿阿！！！我想起來了，阿琪是說他跟小傑去GAY BAR玩，酒保整個就好惡很明顯，對他置之不理，對小傑頻頻放電，還滿好笑的，不過我覺得女人去GAY BAR幹麼？感覺就是圖個新鮮，其實GAY很討厭被稱姊妹吧…，毆，這好像不是他學校GAY的事，我記錯了，呵呵，繼續： 阿雯自從某天晚餐上爆發後(之前他是個從來不哭的小孩，連奶奶的葬禮也是)，每天以淚洗面，在學校是一個人，回到家又是另一個人，很喜歡用把柄威脅他姐跟他媽，以至於阿琪都很不想跟他分享心事，他很恨小傑，這對阿琪來說很痛苦，他得偷偷摸摸的跟小傑來往，被阿雯發現的話他就會威脅要自殺；我聽了覺得很誇張，這樣我就會懷疑小傑到底對阿雯說過什麼或做過什麼，不過聽阿琪說他的理由是一看他就知道是個白目小開…說到白目小開，我聽阿琪的敘述倒是有些佩服他了，他父母離異，雙方家長各自有第二春，這跟我的情形有點像，不過重點是，雖然他表面上是被他媽媽撫養，但他媽媽從來沒給過他錢，還要他繳房租，學費也是自己貸款，半工半讀的他畢業後就自己隻身逃跑到上海工作，對他而言，他沒有所謂的家，他根本不是小開，現在阿琪就是他的唯一，不過我覺得阿琪碰到他比他遇到阿琪幸運，我想阿琪也是這樣想的吧。在碰到小傑之前，阿琪一直是個很沒有信心的小孩；從小一直被爹娘罵笨，跟他妹比較，導致他也以為自己很笨，以前我還真的覺得他很笨XD，但是這都是他爹娘的信息一直耕深在我腦子，果然言語的力量好可怕好可怕；小傑發現了他這個大毛病，並且帶領他走出了這個幽暗的匣子；說到貸款，阿琪說幾乎每個紐西蘭學生都是自己貸款念大學，畢業就負債累累，只有少數華人小孩(比如她)嬌生慣養還在吃自己老母，這讓阿琪很愧疚，看看我們台灣(台北國)，哪個不是吃自己家的？中西養小孩的方法真的很不一樣呢，哪種好見仁見智啦。阿琪有小傑帶領，然而，誰來帶領阿雯呢？甭說那個打online game認識的男友了，阿雯是把他當寵物奴隸(好醜的寵[略])我說要不要去看看心裡醫師呢，阿琪也這樣想過，可是大姑可是把中國人的天性家醜不外揚發揮的淋漓盡致(平常倒很愛酸別人)，且阿雯也不想跟陌生人說話，這事兒就不了了之，但我衷心希望他可以快樂。當然我也有說些我們家的事，我爹娘、我姐、DIMA、兒子…經過這次再度的同床共枕(上次不知是哪年前了)，這次，是我最接近楊雅琪的一次。阿琪說他還是喜歡葉家人(他姓楊)，葉奶奶養大的孩子們—大伯(長得有點像闕巧涵)、大姑(他媽)、葉台竹、小姑，每個他都很喜歡；當然，我知道我們都最喜歡葉奶奶。

隔天，我就出發前往南港了。Live Forever!